我也暗道失算,这对蛇妖,是夫妻档,算漏了她老公了。
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,她老公身上的妖气,竟会如此浓郁。
这种感觉就仿佛,只要这中年男人想,随时都能取了我的性命。
只不过,他身上却并没有丝毫的杀意。
虽然身上,妖气滔天,但身上的气质,却带着几分儒雅的书生气。
给人感觉,就像是学校老师一般。
中年男人,慢慢走了过来,他看了我一眼,苦笑了一下,说道:“给你们惹麻烦了。”
随后,中年男人伸手,抱起地上,已经被打回原形,蜷缩一团的女蛇妖。
他微微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当初答应带你来人类都市时,就给你说过,不能做这番害人性命之事,否则,定会有人惩戒,如今,你可算信了?”
卷缩的女蛇妖,疲倦的点了点头。
中年男人慢慢回过头,对我说道:“是我们夫妻二人违反了规矩,那妖胎,你处理了便是。”
在他怀中,虚弱的女蛇妖,有些不甘心的说道:“不行,我们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中年男人冷声说道,他的语气,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在里面。
女妖听闻,不再开口。
中年男人再次向我表达歉意,转身便要离开。
看没有危险了,躲得远远的孟浪,这才朝我赶来,喊道:“陈长安,没事吧。”
没想到,刚离开不远的中年男人,听到我的名字后,却是停下脚步。
目光锐利地盯着我:“你是陈长安?”
我愣了一下,看着他,忍不住问道:“你认识我?”
中年男人脸上,竟浮现出一抹说不清楚的笑容,道:“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,倒是有趣。”
“我不认识你,但我认识你爷爷。”
“你爷爷死之前那一晚,我也在。”
听到他的话,我微微一震,我爷爷死前那一晚,他在场?
谁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死的。
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,他死在了后山,死之前,仿佛和什么人达成了某种交易?
我盯着中年男人,急忙问道:“你好,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问问,我爷爷当时……”
“虽然我在场,但你爷爷的死,和我没有关系,当时在场的妖怪,很多很多。”男人缓缓说道:“具体的事情,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我叫白沧,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。”
中年男人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,似笑非笑的看着我,这才转身离开。
看着白沧离去,我却楞在原地。
这么多年,其实我一直想搞清楚,爷爷当初为何会死,究竟和什么人达成的交易,最后,竟还要了他的性命。
可此时,听这妖怪所说,爷爷当初的死,恐怕比我想象中,还要复杂一些。
并且,在我爷爷死的时候,有很多妖怪都在场?
看着我陷入沉思的模样,孟浪摇了摇我的肩膀,问:“咋了,你认识那个妖怪?”
听到孟浪的声音,我这才回过神来,我看着白沧离去的背影,摇了摇头,沉声说道:“没有,只是想到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。”
说完,我缓缓吐了口气,暂时想不明白,也就不去想了。
反正早晚有一天,总能搞清楚爷爷死的那一天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“走吧,去找郑成民,先把小海那孩子身上的妖胎除掉。”
“好嘞。”孟浪点点头,随后说:“你稍微先等会,我把这些东西收一下。”
孟浪指着地上,那一堆廉价项链首饰。
“额,你收这些东西干什么?”
孟浪冲我翻了个白眼,骂道:“这都是我用真金白银买的,不能浪费咯。”
“拿回去,回头说开过光,凑合凑合,也能卖。”
我一听,尴尬地笑了一下,这才想起,毕竟是自己让孟浪买下来的。
我俩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,放到了孟浪车上的后备箱后,这才按照郑成民给的地址,来到了他们宿舍。
工地宿舍的环境,自然不会太好,里面挂着一盏昏黄的灯。
郑成民看的人,是我们俩,赶忙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去坐下。
进屋后,我看了一眼,这屋里,也没有外人,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居住。
郑成民笑了一下,给我们俩倒着热水,说:“这宿舍,一般是好几个工友一起住。”
“上面的工头知道我带着孩子,到处看病,就单独重新给我分了个宿舍,也好让孩子好好休息。”
“孟大师,你们俩人这么晚过来,是?”
孟浪哈哈一笑,说道:“你孩子肚子里的,是只妖胎,它源源不断的吸食着你孩子的血肉精气,再过一些时间,恐怕你孩子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“白天不告诉你,是怕打草惊蛇。”
“这不,刚才我和我徒弟,来到附近,找到了那蛇妖。”
“本天师与之大战一场,可算是将那妖怪消灭。”
听着这些,郑成民先是皱了皱眉,但对我们二人的话,也并未质疑。
“那该怎么办?”
孟浪哈哈一笑,装完逼以后,就眼巴巴的盯着我,毕竟,他哪能知道该怎么办啊。
我沉声说道:“孩子睡着了吧?”
随后,我让郑成民端来一碗热水,然后拿出一张黄符,沉声念道:“八方威神,使我自然。凶秽消散,道炁长存。”
念完后,我将符纸放进碗中,浸泡了几分钟后。
我取出符纸。
“给孩子喝下。”
郑成民连忙照办,将熟睡的小海叫醒,将这碗符水喝下。
没想到喝下以后,小海瞬间肚子疼得大叫起来。
“让他头朝下,拍后背。”我开口说道。
足足疼了有十分钟。
忽然,小海口中,吐出一滩黑色淤血,以及,一条巴掌大的黑蛇。
这条黑蛇,已经死去。
而小海那诡异的肚子,也很快恢复正常。
看到这一幕,郑成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,急忙跪在地上,说道:“多谢孟天师,多谢孟天师。”
背着手的孟浪,此时也老脸一红。
这家伙虽然脸皮厚,但毕竟确实啥也没干,他急忙搀扶起郑成民:“孩子没事就行,也别光谢我,主要还是我徒弟忙活的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郑成民也赶紧朝我谢了起来。
“别,还是谢孟天师吧。”
看着已经没事的小海,已经郑成民,我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。
就在我们二人还在和郑成民寒暄的时候,忽然,我手机响了起来。
低头一看,竟是赵福明打来的。
这么晚了,赵福明给我打电话干什么?
我接起电话,赵福明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:“陈先生,你在什么地方!瑶瑶出事了。”